265、这么多人都记住了，偏偏记不住他？（打赏加更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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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声敲门声过后，舒心忧打开房门。封绅正拿着手机，倚在门框旁，她开门时，他举着敲门的手还没放下：“Yoyo，晚上想出去玩吗？” “不了，你们去吧。” 封绅听她声音恹恹的，便熄了手机屏幕揣进裤兜，“怎么了？不开心？” “可能是今天热闹了一天，看完烟花过后一下从喧嚣到寂静就有点恍惚，没事啦，你们去玩，我睡一觉就好了。” 八月节这两天，当地大多商店餐厅都歇业关店，大家都出去旅游了，封绅便带着她投奔了意大利的朋友，这两天的行程也一直跟着朋友一行人。 他刚想安慰两句，楼梯口传来朋友的催促声。 封绅对舒心忧说了句“你等我一下”，转身走到楼梯口，和朋友用意大利语交谈了几句。 舒心忧没听懂，但朋友探头朝她看了两眼后，便耸了耸肩下楼了。 待他的朋友走后，她大概也能猜到他们方才聊了些什么。 “你怎么不去了？是我扫你兴了？你赶紧去吧，我就是今天玩得有点累，想早点休息。” 封绅摇摇头，“我也不想去，何况明天还要去看赛马，今天确实该好好休息。” “那……那早点睡？” “我看你好像睡不着，现在正好也不是我的睡觉时间，那我们坐客厅聊聊吧？聊人生理想，怎么过好这一生。” “？？？” 封绅边说边朝她走，到沙发旁转头冲她笑了笑，顺势坐下。 “其实我挺理解你的想法，觉得现在阶段很糟糕，想要结束、重新来过，重生，我想很多人都想过这个问题吧，可是为什么这辈子做不成的事指望下辈子、重来一次就能做成功呢？为什么不把未来还没发生的时间，当成重生后的日子去活呢？” 舒心忧本想拒绝，但见他已经坐下，也不好驳他好意，便关上房门走到客厅沙发旁坐下，打算和他来个睡前闲谈。 “道理我明白，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就心情在某个瞬间坏掉，还有突然就矫情起来。” “药物只能治疗你的病理，不能治疗你的心理，如果你想要好起来就要去释怀、对抗你的心结，能和我说说你有哪些东西压在你的心头么？” “……” 见她蹙眉抗拒，封绅挪了挪身子朝她靠近些，目光诚恳地与她对视：“我知道有些话很难对人说，但秘密藏在心里只会慢慢腐烂，倒不如说出来，有了宣泄口，那些事或许就不再难以接受了，你信得过我的话，我们试试催眠？那些不好直接说的，让我帮你找出来。” 她的秘密？既然是秘密，自然有不能言说的缘由，更何况那些过往，全是些不堪的污泥。 可她也不好直接拒绝，只好找了个借口：“不是说医患关系会影响判断吗？” 封绅看穿了她的抗拒，对她循循善诱道：“我不是医生啊，治疗你的是你心理医生，或许他会很公正去引导你去给你建议，但有些时候呢，需要一些双标的偏心，这就是朋友存在的意义。 你可以把我当成能倾诉的朋友，我想有些话你不能对你的姐妹说是怕她们担心你，对不熟悉的人，你怕说了，又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，所以不能对人言的秘密就这么产生了。” “你就把我当成一个例外，介乎于陌生和熟悉之间的那种朋友，做你的小树洞，不用避讳那么多，毕竟你最狼狈的样子我都见过，不是么？” 舒心忧垂着头，琢磨着他的话和提议。 的确，封绅见过她最不堪的模样，她剩下的秘密，也不过是和几个男人的纠葛，比起当初寻死觅活的歇斯底里，这些事顶多算是被人指指点点的笑柄罢了。 她轻轻点头：“好。不过，你懂催眠？” “忘了？我们是同一所学校的，我学的是心理学。你信我吗？” 信他？他问的是信他的为人，还是信他的催眠术？ 封绅给她的感觉，就是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，可奇怪的是，他从没做过什么离谱出格的事，也没有纨绔子弟的张扬。 对她该有的距离和尊重都恰到好处，可以说短短一个月，两人已然建立了友谊。 “别用那种眼神看我，心理学大多是理论性的，研究心理现象和发展规律，我看不穿你。我是会一点催眠，但我不会读心术。” 不过意识影响行为，行为干预倒是有不少可cao作的空间。 舒心忧垂头想了两秒，浅浅地点点头。 “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吧。” 她抱着抱枕，在沙发上找了个惬意的姿势躺下，准备配合他的催眠…… “你现在推开长满藤蔓的木门，来到一片森林，森林中鸟语花香，鸟在枝头歌唱，你看着脚边的花朵，是你最喜欢的花。” …… “好，站在原地别乱走……现在，你身后站着一位能拯救你的神父，只要你诚恳地说出你的烦恼、倾诉你的罪孽，他会原谅你所有的过错，给你指一条走出困境的路，以后你就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，也会有越来越美好的未来。” “我……不打算和谁在一起了，我配不上任何人……” 封绅眉心蹙了蹙，有些不理解她为何配得感这样低，“相信我，只要说出来，你身上背负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，若你真的觉得愧疚，不妨把你睡过的男人名字说出来，说出来就一笔勾销。以后你不必再为这些事感到羞耻，也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说法。” “第一个是谁，还记得吗？” “……” “没关系，说出来就好。” “柳宿风。” “还有呢？他们对你做了什么？” “庄际、颜辞……”念到第二个名字时，封绅差点没忍住飙出一句“我靠”。 这也太疯狂了，这些人他几乎都认识！不对，重点是，原来她和这几个家伙还有这么一段关系？啧啧，终于被他挖出这几个衣冠禽兽的秘密了。 与此同时，他对眼前的女人更疑惑了。 她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事？又有什么魅力，和这几个男人都扯上关系？ 老实说，他一开始以为她是外围，那些秘密无非是当过谁的情人或小三之类的不堪事。 但现在看来，显然不是。 哪个外围能把睡过的人名字记得这么清楚？哪个外围能睡遍他们圈子里的名人，还能名声不显，不拿出来当谈资抬身价？ 最重要的是，她念那些名字时，语气里满是浓烈的恨意和厌恶，怎么看也不像是钱货两清的关系。 “只有这些吗？还有别人吗？” “还有一个，是个酒吧营销，但我不知道他是谁，记不住他的名字和样子了。” 靠……她说的不会是自己吧？这女人，他真想掐死她！ 这么多人都记住了，偏偏记不住他？ 他哪里比那几个男人差了？难怪上次重逢，她对那一夜的事只字未提，靠！ 虽然从她紧攥的双手已经看出了些端倪，也知道这个问题多余，但他还是忍不住夹带私货，问出了最好奇的事，“他们，都是你自愿和他们发生关系的吗？” “不，不是的，我不愿意，别碰我……”她左右摇晃着脑袋，对这个问题极度抗拒。 听到她说不愿意，他有些愉悦，嘴角微微上翘。 看吧，虽然她没记住他，但当初和他在一起，她是自愿的。 该知道的信息差不多都了解了，封绅又问：“你为什么想自杀？现在还有这个念头吗？” “我不知道，自杀的念头就像雨后的种子，怎么压也压不住，觉得活着太累了。” “是有什么特别让你难过的事吗？” “没有……”她抱着抱枕的手深深陷进柔软的布料里，喃喃道。 “怎么了？发生什么了？”封绅看着她紧握的拳头，伸手覆上去安抚。 “没事，没事，平静下来，离开那里。”封绅打了个响指，等舒心忧清醒后，递了一杯水给她。 她啜饮了一口，平复了急促的喘息。 “你不必介怀那些不堪的过往，也没必要在意别人怎么看你。” 封绅心里其实有些惊讶，比起普通女生，她的情感经历确实不算少，但在他的社交圈里，真的不算多。 当然，生活中洁身自好的女生也有很多，只是他接触到的太少，所处的环境不同，他只会把她和自己圈子里的女人对比。 这个阶层固化的时代，A市的有钱人就那么些。 今天这个酒会，明天那个慈善晚宴，抬头不见低头见，早就自成一个圈子，但凡有权有势有地位的人，哪怕没有生意往来、没有深交，也大多互相认识，知道彼此的底细。 他们这个圈子里接触最多的女人，无非是网红、名媛、世家小姐和明星，倒不是他们主动招惹，而是这个圈子就像风暴中心，总有人上赶着贴上来。 身处纸醉金迷的大染缸，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寥寥无几。 名媛和世家小姐里，前者早已被污名化，原因是其中不乏有女生出国几年，就把自己包装成白富美人设；或是和他身边的那些混日子的二代公子哥一样，去花钱就能上的学校进修，毕业后就成了所谓的高学历海归。 后者是真正的名门闺秀，只是她们见识广、家世好，心气也高，不屑于和他们这群作风不正的浪荡公子哥为伍，她们更愿意在年轻时、没被家里安排联姻前，找些网红男艺人或者比自己弱势些的男生谈恋爱。 所以，在这个金字塔顶端的圈子里，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他见得多了，早已司空见惯。 不分男女，今天这个陪A出席活动，明天又被B带走，这样的戏码他早就见怪不怪了。 “抛开自愿与否不谈，单说性体验，性爱并不肮脏，它本该是为了身心愉悦。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体验，你就当是为自己的身体找一个最契合的伴侣，那些过程中，你的身体是愉悦的，只要你不是为了物质出卖rou体、刻意迎合谁，这并不可耻。”知道她不是外围后，封绅从这一点切入，试图让她想开些。 “真的吗？你……你不会觉得我和那么多男人有过关系，很不检点吗？”秘密被戳破，她怕被他瞧不起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的看法。 封绅笑了笑：“从道德上来说，你没对不起任何人，你没有在有男朋友的时候出轨，不是吗？既然都是单身，一拍即合有什么不对？再说了，情感经历多和生性放荡，本来就不是一回事。” 舒心忧被他说得找不到反驳的理由，完全被绕了进去，愣愣地点了点头，表示认可。